藏,释义之一,即储积、收藏也。随着社会发展、物质丰富,藏品越来越多,藏者也越来越广泛。藏品和藏家的出世谁居先?当然是藏品。英国发行世界上第一枚邮票——黑便士之前,何来的集邮者?邮票的诞生,才使集邮文化兴盛起来。最先收藏“黑便士”邮票的英国不列颠博物馆的格雷先生是收藏邮票的世界第一人。
历史作证,先有藏品后有藏家。同样,先有邮票,后有集邮。邮票和集邮以邮政通信为母体,邮票的基本属性是邮资凭证,邮票的商品属性是邮资凭证的派生物。
先有邮票,再有集邮,而集邮又孕育了邮票交易和从事交易的邮商。邮商,依靠为集邮者买卖邮品而收取服务费用赚钱。比利时布鲁塞尔的一家书店老板蒙斯,1852年开始在书店兼营邮票,成为世界最早的邮商之一。中国最早的邮商叫李辉堂,20世纪初就在上海四川北路开店经营邮票。1952年在瑞士洛桑成立了国际邮商联合会,成为有权威的国际邮商组织。可惜新中国至今尚未成立邮商组织。
集邮队伍的发展是集邮事业的福音,而邮商队伍的壮大也是集邮事业的好消息,因为邮迷和邮商是推动集邮事业前进的两大车轮,也是集邮市场的基石。邮商开展营销业务,化解供求矛盾,有的还出版邮票目录,编辑邮刊,发布广告,搜求珍邮。不但推进了集邮事业,而且涌现出一批邮识丰富的集邮家,如朱世杰、陈复祥、钟笑炉、施秉章等。他们“服务至上”的品德和“诚信为本”的经营之道,值得永世推崇。邮商更加注重“德”和“诚”,其根本原因在于,邮商的客户是高雅的集邮文化的主体——集邮者,而许多邮商本身也是集邮爱好者。
但是,历史走到今天,邮票的邮资凭证功能正在淡化、最小化,而其商品属性正在最大化,而且还在不断发展着。何以见得?邮市的炒家和庄家队伍的不断壮大和前仆后继就足以说明问题。炒家和庄家正在蚕食邮迷和邮商为集邮事业奋斗而结出的累累果实。因此,这不是对传统集邮文化的挑战又能是什么呢?
为什么要参与邮市里的炒作?是为了侥幸赚大钱,发大财。用上“侥幸”二字,是因为大多数人都明明白白地知道那样做有风险。所以,这肯定是浮躁和急功近利心态的宣泄。庄家,需要资金的投入,也更需要“手段”上的发挥:要伪装自己,编造假象,散布假信息;还要搞“对敲”,以便“打压低吸”或“拉高出货”;更有甚者,搞“借货作空”和“造谣中伤”;甚至打架斗殴,最后进入法律程序;等等。
邮票藏家对邮票的爱,是真心的爱、专心的爱、真挚的爱、传统的爱。他们利用爱构筑平台,以怡情益智、陶冶情操、结缘友谊和丰富生活,当然也有人对邮票的保值增值寄予希望。邮商对邮票的爱,还增加了利用人们的爱构筑起交易的桥梁,谋取合法合理的经济利益。而炒家和庄家对邮票的爱,实质上是对暴利的爱,而为了暴利,必须爱“泡沫”,爱“暴涨暴跌”。泡沫可以伪装,而没有“暴涨暴跌”就达不到利润最大化的可能性。
其实,在商品经济高度发达的今天,只要不违法,采取何种赚钱的方法无可指责。问题在于,炒家和庄家活跃兴盛的同时,邮票的藏家却在不断减少;问题还在于,炒家和庄家活跃兴盛的同时,投资者或赔或套的队伍在不断扩大,制造出了许许多多的社会不和谐音符。恶炒和暴涨暴跌害人不浅,倾家荡产的,携款潜逃的,妻离子散的,绝望自杀的,送进监狱的,应有尽有。中国的邮市,显然还是一个很不和谐的市场。